祖籍河南省邓州市,生于陕西省富平县,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党、我军卓越的政治工作领导人,陕甘边区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者和领导者之一,国务院原副总理,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书记处书记,第十二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第五、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
- 第三十四章 大雪压青松 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 待到雪化时
1962年秋,康生在党的八届十中全会上对习仲勋搞突然袭击,诬陷习仲勋授意李建彤炮制《刘志丹》小说,为高岗翻案,说习仲勋是挂帅人物,是大阴谋家、大野心家。康生还在会上给毛主席写了一个条子:"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关于习仲勋与《刘志丹》小说创作的关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经过有关部门的调查,做出明确结论:习仲勋曾参加过小说创作组的两次会议,在第一次会议上,习仲勋了解了小说的写作过程;在第二次会议上,习仲勋明确表态说,陕甘根据地是坚决执行毛主席正确路线的。其实,习仲勋连这部小说的初稿都没看完就交给秘书田方了,后来发表的一些章节,习仲勋根本没有看过。
当时面对巨大的政治压力,习仲勋违心地承担了责任,但习仲勋内心却倍受煎熬。当习仲勋的小女儿安安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中默默思忖时,就问:"爸爸,你怎么啦?"小儿子远平也问:"爸爸你怎么不去中南海啦?"此刻,习仲勋年幼的子女还不知道,他们的爸爸正在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苦痛。
1963年,习仲勋受隔离审查期间,组织上安排习仲勋在中央党校(独居在西公所)学习。在此期间,习仲勋认真阅读马列、毛主席著作,并利用空余时间在住地后院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玉米、蓖麻和蔬菜等。当然,收获多半是交公的。当时习仲勋十分坦率的讲:"革命不是为了当官,种地同样可以革命。"这是以习仲勋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潜意识内心世界崇高的信仰的根本所在。习仲勋基于这崇高思想品质,写信给毛主席要求到农村去当农民。毛主席让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回复说,农村太艰苦,还是到工厂去。1965年,组织上安排习仲勋到洛阳矿山机械厂担任副厂长。从此习仲勋被隔离审查软禁和家人一别就是8年。1967年1月3日深夜,康生指示西北一所大学的红卫兵突然闯到洛阳矿山机械厂,强行把习仲勋带走。1月4日,习仲勋在这所大学受到红卫兵的批斗。在被批斗中,习仲勋不畏强暴,不仅自己坚持真理,而且为其他受株连的同志澄清事实。习仲勋还写信给毛主席,对"文化大革命"开展以来出现的一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尽管身陷磨难,然而,值得欣慰的是,习仲勋得到了人民群众的信赖、保护和关照。当习仲勋被押到富平出生地老家批斗时,那里的乡亲们说,我们不是来批斗习仲勋的,多年不见,我们想来看看他。要不是他三年困难时期的关心照顾,我们早都饿死了。乡亲们还自发地给习仲勋做了一顿家乡饭。可是,造反派在康生的操纵下仍然不肯放过习仲勋,准备把习仲勋拉到兰州、延安继续进行批斗,最终还是被周总理制止了。此时的习仲勋,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1967年4月5日,习仲勋写信给周总理说:"我的反面作用起完了,现在只是陪人挨斗了。"1968年1月3日,周总理派飞机将习仲勋从西安接回北京,采取特殊保护方式,交给北京卫戍区监护。
在习仲勋受审查、受迫害的日子里,夫人齐心和子女们也受到了株连。"文化大革命"中,夫人齐心因没有同习仲勋"划清界限",一直受到审查。仅在"五七"干校劳动期间,习仲勋夫人齐心就被审查了7年之久。3个大一点的子女尚未成年就去了建设兵团劳动或生产队插队落户。留在齐心身边的小儿子远平也被剥夺了升学上高中的权利,还是在老战友的帮助下才去工厂当上了一名车工学徒。这段时间,习仲勋的夫人齐心和他的孩子们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庆幸的是,习仲勋和他的家人都经受住了这样的考验。
1972年冬,习仲勋夫人齐心的姐姐给齐心写信说:母亲将不久于人世,希望能见上一面。于是,习仲勋夫人齐心向干校请假回京探亲,得到批准。习仲勋夫人齐心和子女们也因此有机会从各地返京,在齐心的姐姐家中团聚了。齐心和子女们商量,给周总理写信,要求见习仲勋。他们在信中提了几点请求:(1)我和孩子们已经多年未见到仲勋了,请求总理让我们母子早日见到他;(2)我们在北京已无住房,请求解决居住问题;(3)存款早已冻结,希望解冻一部分存款维持生活。周总理很快作了批复,满足了他们的请求。于是,他们终于见到了监护中的习仲勋。齐心早有思想准备,心里一次次地嘱咐自己"一定要坚强"。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习仲勋见到齐心和子女们时,一生坚强的他流下了眼泪,连连说:"这是高兴的,这是高兴的。"由于多年分离,习仲勋分不清哪个是桥桥哪个是安安,更认不出已经长成小伙子的近平和远平了。在齐心临回干校前,经请求,组织上又批准他们见了习仲勋一面。借见面的机会,齐心将他穿破的旧衣服全部换成了新的。从那以后,她每年都可以回京探望习仲勋,和子女们也有团聚的机会了。
1975年5月,习仲勋被解除监护,组织上同意齐心陪伴他一同去洛阳。他被安置在洛阳耐火材料厂"疗养休息",居住在工人宿舍区。在这里,他们度过了近3年的时光。从群众中走出来的群众领袖,党宝贵的群众领袖,重见天日。在这段日子里,深深感受到了来自人民群众的温暖,习仲勋的心里也得到莫大的安慰。每天早上,他都要去郊区散步两小时,然后读书看报,下午又到郊区水库边散步。时间久了,他同看护水库的邓老头儿及郊区的一些农民都交上了朋友。他们凑到一起的时候,总是谈笑风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在洛耐,习仲勋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锻炼、泡澡和读书看报。大清早5点多就起来沿着南村堤坝快走,早饭后,就到洛耐厂区浴池里泡澡,然后回家读书看报。习仲勋记忆力很好,路上看见谁基本都能喊出名字,打打招呼聊聊天。
出工厂大门左转,沿着箭头指示走不多远便是洛耐浴池。浴池看上去有些老旧,但至今仍然在营业。
习仲勋有泡澡的"癖好",几乎每天都要泡澡,风雨不误。
习仲勋从来不去小池子里自己泡,总是跑到人多的大池子里跟大家伙一起泡着,大多时候聊工人的生活情况,家庭收入,还有家里孩子的情况。邻居丁根喜是他陕西老乡,他俩一个口音很说得来,经常一起去泡澡,还让丁根喜的儿子帮他搓背呢。
至于厂里热气腾腾的大澡堂子,工人们喧哗嬉闹的声浪,更是习仲勋一生最难忘的场景。每天早晨9点,大澡堂子刚换上新水,他就下水泡着,每次这个时间 习仲勋正好陪着下夜班的几十个工人一起泡澡。使他感觉非常舒心快活的:额上挂满汗珠和水雾,身子泡得红红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心底的笑,大声与工友们说着工 厂的事、家庭的事,还有国家的事。现在,改属中钢集团的洛阳耐火材料厂旧址还在,印象中,大澡堂子还热气腾腾地开着呢!回想起来,习仲勋的泡澡"癖好" 其实是与人民"泡"在一起的"癖好",是与人民坦诚相见、交流无碍的"癖好"。
当时洛阳郊区农村生产队知青王文良是习仲勋多年的"忘年交小朋友",有一天王文良在玉米地里封大粪,习仲勋正好从田边路过,看到习仲勋,王文良热切的喊了一声。
王文良满心尊敬的从玉米地出来,习仲勋笑哈哈地打招呼,照例伸出手来要跟王文良握手。王文良急忙摆手说,"不不,习伯伯,我刚刚在给玉米封大粪,手脏!"
"我就要握封大粪的手,劳动人民的手怎么会脏?"习仲勋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问了家里最近的情况,鼓励王文良在劳动中坚持学习。
提起这件事,王文良至今还是很激动。"一位国务院副总理,握住一位在田间封大粪的知青的手,嘘寒问暖。他对基层群众和劳动人民是有非常深厚真挚的感情的。"
郭凤桐是原洛耐厂工人,是习仲勋当年在洛耐时的隔壁邻居。习仲勋喜欢适量喝点酒,有时候早晨到南大堤挖野菜、野蒜苗,回来再拌点萝卜丝、白菜心,常常在郭凤桐有空时把他叫过去喝点。
有一天,郭凤桐家吃豆芽,儿子收拾豆芽时,把豆芽皮剥下来要扔掉。习仲勋正好从外面回来,见状连忙伸手阻止。
"这豆芽皮也能吃啊,好好的干嘛扔掉,这是浪费!豆芽皮比起革命时期的草根和树皮,可好吃多了!"
郭凤桐一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平时连老百姓也不吃豆芽皮的,他身为副总理,怎么还吃豆芽皮。
除了豆芽皮,习仲勋吃苹果时都不削皮。家里人吃饭时,米粒掉桌子上,都会捡到碗里吃掉。
习仲勋习惯早起晨练,为能及时准确地体察民情民意,常置身于基层百姓汇集的公共场所。这是一九七五年春夏之交的一个早晨,习仲勋像平常一样步入菜 市场,一眼望到众人聚集的地方围了一群人,走过去看到围观中心是一位年迈老母亲,满头白发,衣着补丁层层,双手粗糙干裂,面容憔悴,情绪异常气愤,哭着嚷 着。这位老太太面前摆放着一个旧篮子,里面放着十来个鸡蛋,旁边站着一个表情不自然的小战士……
习仲勋神情沉重地望着这位老母亲,默默地观望着这样的情景,心中油然浮现自己父母亲在贫穷苦难的旧社会因饥饿带病而亡的年月。一九二九年前后陕西富 平一带闹饥荒,老百姓饥啼号寒,尸横荒野。习仲勋的父母,叔父,婶娘,两个妹妹,六位亲人,在这次大饥荒中因饥饿疾病而离开人世……习仲勋又潜意识地想到一生穷苦奔波,死时暴尸荒野而无人掩埋的祖父……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解放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这么多年,还无法解决老百姓吃穿温饱问题,习仲勋这 位老党员深感责任重大,满心愧疚。满含热泪地穿过人群走过去蹲到这个老母亲面前,忠恳温和,低声呼唤:"老人家,你好…"这位老母亲抬头看到一个衣着朴素,朴实敦厚的男子汉,她断定这位男子汉是一个处事公道,待人宽厚的好人,随即这位老母亲拉住习仲勋的手要求评评理。原来这位老母亲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半个月积攒了十来个鸡蛋,当时一个鸡蛋五分钱,能换几支铅笔,足够一个小学生使用一学期。一个鸡蛋换的食盐足够农村一家食用很长一段时间。十来个鸡蛋就是老母亲的命,太珍贵了。她拿到菜市场想换点油盐,却被一个经过她面前的小战士一不小心弄碎了一个,老母亲很是心痛,也很气愤哭着要求他赔偿。可这个小战士不但不认错,而且漫不在乎。了解到事情原委,习仲勋生怕老人气坏了身体,坦诚地拿出五元钱递给老人,但淳朴的老母亲决然不肯收下。习仲勋深情地说: "我父母在旧社会是贫苦农民,贫困艰难早逝,我是农民儿子,算是孝敬你老人家了……。"这位老母亲在习仲勋再三恳求劝慰下,终于收下了钱,拿着鸡蛋连连致谢,欣然回家。习仲勋回头语重心长,十分严厉地批评教育那个小战士:"你身为人民子弟兵,应时刻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老百姓是我们的天,老百姓是我们的根……"。事后人们打听到这个衣着朴素,朴实敦厚的男子汉就是心系天下,以民为天的习仲勋。这件小事在千年故都洛阳到处传扬,至今家喻户晓。
期间,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习仲勋在蒙冤中第一次下放洛阳,到洛阳矿山机械厂,习仲勋坦诚忠恳,一心一意向工人、师傅、技术人员学习,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广泛赢得工友们发自心底由衷的尊敬和爱戴,当时洛阳矿山机械厂也曾遇到了重大生产难题,新建厂房已建成,但机器设备很长时间迟迟不能到位,无法生产,全厂上下万分焦急。习仲勋得知此事后,忧心忡忡,克服重重困难,亲自给周总理写信,陈述情况,并派人面交周总理。在周总理直接安排下,生产设备很快运到安装调试。很快工厂得以开工生产。习仲勋深深感激周总理在日理万机的繁忙中,圆满顺利地解决了洛阳矿山机械厂无法解决的难题。当时环境下,周总理处于病情危重的非常时期,周总理依然苦苦直面抗争"文革"十年动乱的沉痛灾难,尽可能减少减轻党和国家损失。周总理积劳成疾,重病在身,依然日理万机,夙夜奉公,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由于当时的环境,习仲勋无法看望,至诚至善,尽心尽力时时刻刻保护、关怀、帮助习仲勋的周总理。习仲勋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习仲勋一生深感沉痛和愧憾。因当时总理的病情对社会严格保密。可天理不容在总理病危之时万恶的四人帮干扰救治,丧心病狂的加快了抢班夺权的步 伐,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并残酷迫害大批老干部,知识分子,革命群众。邓小平面临再次被打倒,国家民族面临着严峻时刻。人民正义在,九天有霹雳,岂容王莽来篡权!民心所向斩豺狼。鬼蜮闹悲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一九七六年一月九日习仲勋在收音机里听到周总理与世长辞,万分悲痛,全家放声痛哭不止,震惊了左邻右舍。可见习仲勋身处怎样的逆境, 毅然不畏艰难坎坷,坚定不移,鞠躬尽瘁,脚踏实地,默默无闻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舍身忘我地保护人民利益,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这就是农民儿子习仲勋———真公仆以民为天,赤诚心情系天下。
在得知邓小平同志重新参加中央领导层的工作后,习仲勋希望恢复工作的心情更加急切。党的十一大召开后不久,习仲勋便给党中央写了一封信,提出想在有生之年继续为党工作的请求。与此同时,齐心在女儿桥桥陪同下,多次往返于北京、洛阳之间,也多次找王震同志反映情况。王震同志非常关心习仲勋的"问题",为习仲勋恢复名誉说了话。这期间,她们也找过胡耀邦同志和叶帅(叶剑英同志)。第一次见到胡耀邦同志时,他从资历、经验、工作能力、水平、威信等几个方面称赞了习仲勋,叶帅也坚决支持习仲勋出来工作。在大家的关心和推动下,习仲勋于1978年2月24日出席了全国政协五届一次会议。4月初,习仲勋恢复了工作。之后,中央决定派习仲勋去广东工作,"把守南大门"(胡耀邦同志原话)。
对于习仲勋同志的历史问题,1979年8月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组织部关于为小说《刘志丹》平反的报告中说:《刘志丹》(送审样书)不是反党小说,而是一部比较好的歌颂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描写革命斗争的历史书。习仲勋等同志关心这部小说的创作,对如何改好这部小说发表过意见,是完全正当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反党阴谋集团活动。"所谓利用写《刘志丹》小说进行反党集团一案,是康生制造的一起大错案"。1980年2月25日,中共中央又发出关于为所谓"习仲勋反党集团"平反的通知,为习仲勋彻底平反。习仲勋和家人终于放下了沉在心底多年的包袱。
初到广东,习仲勋面临的形势十分复杂,任务非常艰巨。他深知重新工作的机会来之不易,做好广东工作责任重大,所以,夜以继日地工作,每天都要到凌晨后才肯休息。1978年7月,习仲勋到沙头角考察,第一次看到那条独特的"中英街"。一街之隔,香港那边显得繁华热闹,而我们这边却荒僻冷清。这对习仲勋触动很大。为了进一步掌握情况,这一年盛夏,最怕热的习仲勋竟冒着酷暑一连跑了23个县。习仲勋是在拼命,他是想把失去的16年时光夺回来,尽量为党和人民多做些实事。为了不辜负党的重托,为了让广东人民尽快过上好日子,习仲勋和广东省委、省政府一班人,坚决支持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讨论,拥护党中央重新确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大刀阔斧地抓紧开展落实政策工作,平反"文化大革命"中的冤假错案和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标本兼治抓源头,认真妥善解决"逃港潮"问题,积极推行搞活工农业的一系列灵活措施。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他坚决贯彻执行党中央关于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率先向中央提出充分利用国内外有利形势,发挥广东的特点和人文地缘优势,让广东在改革开放中先走一步的请求,得到了邓小平等同志的赞同。1979年7月,党中央、国务院正式批准广东实行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创办出口特区(后更名为经济特区),为广东的改革开放奠定了基础,使广东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综合改革的试验区和排头兵,为实行对外开放抉择提供了宝贵经验。
1980年9月,习仲勋在五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被补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11月底,习仲勋调回北京,先后在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和十二届一中全会上,被选为中央书记处书记和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在协助胡耀邦同志工作期间,习仲勋白天在勤政殿工作,很晚回家后,还要继续接待来自各地的要求落实政策的同志们。他参与了一系列重大决策的研究、制定,处理了许多重大、复杂的疑难问题。在拨乱反正,推动组织、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实现干部的新老交替,精简机构,加强领导班子建设等方面,倾注了大量心血。这段时间,习仲勋总是工作到深夜。
2001年10月15日,家人为习仲勋举办88岁寿宴,习家三代人及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为他祝寿。这是习家人难得的一次大团聚,惟独缺席的是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作为一省之长,他公务繁忙,实在难以脱身,于是抱愧给父亲写了一封拜寿信,他深情地写道:"自我呱呱落地以来,已随父母相伴四十八年,对父母的认知也和对父母的感情一样,久而弥深","从父亲这里继承和吸取的高尚品质很多"。"一是学父亲做人","您是为人坦诚、忠厚","您一辈子没有整过人和坚持真理不说假话,并一以贯之"。"二是学父亲做事","父亲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为党和人民建功立业,我辈于父亲相比","实觉汗颜"。"更令我们感动的,是父亲从不居功,从不张扬,对自己的辉煌业绩视如烟云。这才是成大事者的风范,永远值得我辈学习和效仿"。"三是学父亲对信仰的执著追求","无论是白色恐怖的年代,还是极左路线时期,无论是受人诬陷,还是身处逆境,您的心中始终有一盏明亮的灯,永远坚持正确的前进方向"。"四是学父亲的赤子情怀。您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您热爱中国人民,热爱革命战友,热爱家乡父老,热爱您的父母、妻子、儿女。您用自己博大的爱,影响着周围的人们,您像一头老黄牛,为中国人民默默地耕耘着。这也激励着我将自己的毕生精力投入到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事业中,报效养育我的锦绣中华和父老乡亲"。"五是学父亲的俭朴生活","父亲的节俭几近苛刻。家教的严格,也是众所周知的。我们从小就是在父亲的这种教育下,养成勤俭持家习惯的。这是一个堪称楷模的老布尔什维克和共产党人的家风。这样的好家风应世代相传"。这封信,既是习近平本人并代表亲友们对习老真实感情的流露,也是一个革命后代继承先辈精神的誓言。当习近平的姐姐桥桥向大家宣读这封信的时候,她不禁热泪盈眶,在场的人也无不为之动容。习仲勋听完来信,非常理解儿子,向家人、子女和亲朋们说:"还是以工作为重,以国家大事为重","为人民服务,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习仲勋在最后的日子里多次对子女们说:"我没给你们留下什么财富,但给你们留了个好名声!"这就是习仲勋留给子女们及子孙后代的最为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以自己的身体力行,教诲子女们如何做一个纯粹的、有益于人民的人。